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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书屋 > 玄幻小说 > 倾城三哭 > 山高而月亮——我愿为人间好女子长歌一曲
  都说,老婆是别人的好,文章是自已的好。
  而我却作如是观:老婆还是自已的好,文章却是别人的好。
  就文学创作而言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烧友,至于写小说,我更是一个地道的门外汉。我这些话并不是一种场面的做秀的谦抑,而是内心骨子里真实的怯弱。
  既然如此,我却又为何胆大气壮,不但写了,还敢上传。原因很简单,更有些功利:一方面是想给多年来一直真心实意关心我的亲与友有个交待,另一方面是总觉得生命仅此一次,来世一遭不易,总想给自家儿孙留下些东西。
  至于大出名,至于真传世,我是不敢存半分奢望的。最实际的想法有二:一者若能博得诸君读后会心开心一笑,我的心便欣然如醉了;二者希望某位伯乐某颗贵星看中,编发了给些稿费,也好换些烟钱酒钱零花钱,我的心便偷着乐,便觉得这日子过得的确滋润。
  这些题外话,姑作是热身。我还是说说我提着气写出来的“小说”——你随意看着的、我壮着胆上传的书吧。这小说,是我的第一次尝试,只能算是习作,不见得好,更难说标致。我能说得只有,我对它花了一些心血和时间。我或可说的,这小说还是有些好看的,至少说看起来不累。
  要写,就写自已熟悉的人和事。我是一个纯正的山里人,俗称“山猴哩”,汀州是座山城,是我的家乡。作为客家民系形成的重要和重要聚居地,汀州在海内外享有客家祖地的美誉,汀州被称为“客家首府”。发源于汀州的汀江也被誉为“客家母亲河”。这里有着独特的迁徙历史、深厚的文化积淀、坚韧的进取精神和执着的乡土情怀。
  我热爱汀州,热爱生活在这里的人,总有一种写她的冲动。我这篇《倾城三苦》主要场景是蛮荒前的汀州,小说主人公是山中女性。说到汀州,话题很多,我不想多说。至于山中女性,我却想作些特别交待。
  人们常常赞叹山里人的勤劳、勇敢、坚毅和机智,其实更值得赞叹的是客家女性。近年来,越来越多的研究学者把目光投向山中女性。一些学者甚至认为,山里文化的主要部分都是由女性支撑起来的。
  是的,她们可以说是女性中非常独特的一类。
  首先,我们这边的女性独立自强的性格是很典型的。许多女性的丈夫远走他乡,有的一走多年或无钱赡家,但她们都能独当一面,养育老小,维持生计,更可贵的是毫无怨言,把这些看成是自己的本份和义务。这种吃苦耐劳,独立门户,刚中有柔,温柔贤慧等德操是让人非常敬爱的。美国传教士罗伯特•史密斯在客家住过多年,便深为女子而感动。他在1905年的《美国人杂志》上写道:这里的妇女是我所见的任何一族妇女中最值得赞叹的了。在这里,几乎可以说,一切稍微粗重的工作,都是属于妇女的责任。如果你是初到山里居住,一定会感到极大的惊讶。因为你将看到市镇上做买卖的,车站码头的劳力,在乡村种地的,上深山砍柴的,乃至建筑屋宇时的粗工,灰窑瓦窑里做粗重活的,几乎都是女人。她们做这些工作,不仅是能力上可以胜任,而且在精神上亦非常愉快,因为她们不是受压迫的,反之,她们是主动的。”
  在中国历史上,山里女性是汉族女性中唯一没有过缠足陋习的女性。她们被一些研究者称为“天足健妇”。一千年来,她们用一双大脚从中原到南疆,踩出一条条山道给后世的客家子孙行走。在赣南、闽西、粤北的大山里、田埂上,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,客家女性用她们的质朴、勤劳和贤德,孕育并支撑起了客家文化中最为动人的部分。
  人们也许要问,那根又长又臭的缠足带为什么几百年来一直没有缠住过客家女子?其实主要有两点,一是这里的女性不缠足与家族的转展迁徙有密切关系。一双小脚是无法跨越千山万水,客观条件的限制不允许她们像其他汉族妇女那样缠足。二是山里女性不缠足也和当时客家人的生活状态有关。因为生活在山区,这里的人远离朝廷礼教的约束。
  其次,我们这里的女子温柔顺从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。女子对丈夫是非常尊重和顺从的。在她们心目中,丈夫是家庭中的顶梁柱、主心骨。一旦成为正式夫妻,她们便全力支持丈夫的事业,毕生辛苦而毫无怨言,真可谓“贤内助”。当丈夫遇到困难时,做妻子的便主动为丈夫出主意、找问题、想办法。当丈夫处于紧急关头时,做妻子的更是挺身而出,分担丈夫的压力,在精神上给丈夫支持。客家女性在生活上也是善于体贴丈夫的,时刻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。丈夫外出叮嘱冷暖;丈夫有病,陪伴看护,请医拿药。她们对丈夫的过错还常表现出宽容,尽量顾全丈夫的面子,不伤他的自尊心。她们认为家丑不可外扬,丈夫有了错让他在自省中认识错误。还有这里的非现代女子贞操观念很强,她们普遍认为,婚姻是命中注定的,不管丈夫好坏,都是自己的终身依靠。有的人丈夫过番出洋谋生,几十年才回来,而做妻子的仍一直坚贞自守,等郎归来。
  日本学者山口县造在他所著《客家与中国革命》一书说:“日本女人以温柔顺从著称于世,而客家妇女亦毫无逊色。而且我们可以说,日本妇女之所以温柔顺从,是病态,因为她们的生活,须依靠男子,不能不藉此求怜固宠;而客家妇女的温柔顺从是健康的,因为她们都能独立生活,她们这样做,纯然是真挚的爱,和传统的对丈夫的崇敬……”。
  自唐宋以来,她们在岁月的长河里,在闽山客水间一直谱写着千年的动人传奇。这真可谓:闽山虽高,而月却亮。山高挡不住月亮。她们就像山间明月一样,普照八方,流辉千古。我虽才情不及,甚至五音不全,却也非常想为她们献上赞歌一曲。
  这是我的第一本小说,原本想请名家或望重者代为序,却又担心人家受我拙作之累,故大胆自为序。
  2016年6月13日于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