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平五年,正月初一,黄道吉日,诸事可行。
无论兵还是匪,都得过年,老百姓也一样。
有了管亥留下的六十万石粮食,中牟百姓至少能在新年里混个嘴饱。
城西的粮仓门口,人头攒动,摩肩接踵。
一人一石,登记画押,童叟无欺,公平公正。
故人数虽多,但秩序很好。
这种场面,节目必须有——司马惧登场。
人群沸腾了。
我:曹性,把丫衣服给我扒喽!
司马惧:狗贼,竟敢欺辱。。。。。。
甘宁扯下司马惧头上黄巾,不由分说将他嘴巴堵了个严实。
曹性:要扒光么???
我:这么多人,注意影响!给丫留块遮羞布!
人群沸腾地更猛烈些了:这架势不像砍头,更像是开膛破肚,原来卧虎大人还有这种恶趣味。司马惧恶有恶报,还是这种高规格待遇,好期待!
但是,他们很快就失落了——甘宁给司马惧裹上了渔网。
我摸着干净的下巴,看着一脸惊惧的司马惧,满足感油然而生:曹性,赶紧的!大家都等着看戏呢!
曹性拿出竹简:来!来!来!各位老少爷们,父老乡亲,哥哥姐姐,弟弟妹妹,瞧一瞧,看一看了啊!
哄堂大笑声让曹性的小脸羞得通红。
我颔首微笑:效果不错,声音再大点就更好了,泰之!关键看气质,不要紧张!
甘宁不爽:主公便该将这美差派给属下!
我瞪眼道:闭嘴!也就你自己觉得益州话好懂!
曹性继续:匪首司马惧招降纳叛、巧取豪夺、欺男霸女、草菅人命!滔天之罪罄竹难书、人神共愤,虽有十死,难恕其辜!
人群激奋:好!
曹性完全放开:为惩前毖后,治病救人,特将此獠刑决过程公开拍卖!
人群中有人好奇:这位将军,司马奸贼血债累累,吾满城百姓恨不能食其肉,寝其皮,他怕是得有一万个脑袋才够砍哪!
曹性坏笑:嘿嘿,两钱一刀,五钱三刀,谢绝批发,不可团购,三刀封顶!
又有人问:两钱一刀???
曹性画风突改:没错儿!两钱,两钱,两钱!现在全身卖两钱!真正的清仓,真正的甩货!您不用问价,您也不用讲价,您也不怕被宰!一刀卖两钱,割哪都两钱!随便挑随便选,一刀卖两钱,割哪都两钱!两文钱,您买不了吃亏;
两文钱,您也买不了上当!既可以清蒸,也可以红烧,更可以解恨!真正的物有所值,割啥啥便宜,切哪哪划算!走过路过,千万别错过!错过等三年,明年变后年哪!无本买卖,现金最好,赊账也行!有欠有还,再欠不难哪!
程昱蒙圈儿:主公,这词儿。。。。。。
我得意地笑:是不是很新颖?
程昱:呃,您太会玩了!
群众鸡冻了!
“某来!”
“某出五文钱!“
”某出五十文!“
。。。。。。
”乡亲们,不带抬价儿的!“我走到一位老妪身边,问道,”哟,看您这咬牙切齿,老泪纵痕的,一定是苦大仇深呐。。。。。“
老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:先夫在巨斧岗丢了性命!女儿被这狗贼奸-污,含愤自杀!儿子昨夜死在了西门!草民与黄巾狗贼不共天日,还请大老爷成全!
我扶起她:得嘞!大伙发扬下风格,这第一笔买卖就让给大妈如何?
老妪扔了下五个大子儿,操起杀猪刀,雄赳赳,气昂昂向司马惧走去!
。。。。。。。
两个时辰以后,中牟县衙大堂
司马惧躺在草垫子,半边胳膊血肉模糊。
我挪揄道:司马惧,你丫咋这么人如其名呢!挨了九刀,就尿了!
司马惧一骨碌起身,捣头如蒜道:求大人赏个痛快!
我冷笑道:群众的呼声没看到嘛!您痛快了,别人咋办捏!您哪,吃饱喝足,明儿个接茬儿餐刀!看您这体格儿,挨个千儿八百刀,问题不大吧?
司马惧面无人色:啊——!
我冷笑:怕了?
司马惧:怕!怕!怕!
我大腿一拍:怕,那也得挨啊!
司马惧崩溃:大人开恩哪!
我:数到十,说服我!
司马惧:大人。。。。。。
”一!“
司马惧:卧虎大人要某做什么?
”二!“
司马惧:草民愚昧。。。。。。
”三!“
司马惧跪行三步,抱紧我的大腿,磕头道:管亥。。。。。
我将司马惧一脚踢开,咬牙喝道:四!
司马惧顿首:草民知晓管亥在伏牛山屯粮及藏宝之处!
矮油,不错哦!
居然被得陇望蜀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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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舆,汝南郡治所,地处豫荆咽喉要道,西南两百余里就是汝南黄巾巢穴伏牛山。
入夜时分,高顺、沮授、魏延、甄俨齐聚太守府。
沮授:密报,中牟已经拿下。
魏延:这么快!谁是主将?
甄俨:伤亡情况如何?
沮授:“中牟已经拿下,平舆血战在即。“主公就写了这么多。
魏延眸光四射:既然没写管亥伏诛,那来平舆的肯定是黄巾主力了!
甄俨颔首:极是!平舆失守,黄巾首尾失顾,进退失据,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啊!
沮授:管亥倾巢而出,来犯之敌不下八万,平舆一战事关全局啊,诸位!
魏延搓着手,啧啧道:八万!八万!这种大阵仗一辈子也碰不上几次啊,哈哈!
甄俨:沮主簿,主公为何不提要求?
沮授笑道:没有么?
高顺立起虎躯,凝视着墙上的地图,坚定道:血战,就是要求!
众人:血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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颍阳城外,黄巾军营
刘辟向管亥举杯称贺:渠帅神机妙算,居然算计了黄山!属下佩服之至啊!
管亥正色道:黄山虽然擅自退兵,但其深受恩宠,是否获罪尚且不得而知。不过,他派精骑袭扰后方的做法倒是给本帅敲了警钟!分兵把守实乃下策!
刘辟:渠帅所言极是!属下当日亦不曾想到,汉军竟那般神速,四五日间就绕到了平舆。
管亥暗地一声冷笑,不动声色道:这却怪不得你,本帅派人打探了清楚,拿下平舆的不是别人,却是从前并州军中赫赫有名的高顺!
刘辟面露忧色道:莫非就是昔日在丁原麾下统领”陷阵营“的高顺?陷阵营号称并州最强之军,不知渠帅可曾有了破敌良策?
何仪面有得色:哼!黄山还等着高顺接收财帛呢!
杜远狂笑:黄山置办那些军械花了无数银子,想不到最后却为他人作了嫁衣!哈哈哈!
刘辟心领神会,五体投地道:渠帅之谋,神鬼莫测!
管亥智珠在握:三日之后,本帅高坐平舆,届时,再请刘裴二位渠帅共商大计!
刘辟大喜:黄山若败,汉廷再无生理!打破虎牢,攻下洛阳,大业必成!属下先向渠帅道喜了!
管亥神清气爽:苟富贵,勿相忘!
众人:多谢渠帅厚恩!
华灯起,歌舞上,觥筹交错,宾主尽欢。
众匪亲自将刘辟送到辕门,何仪密谓管亥道:平舆失陷得蹊跷,刘裴二人脱不了干系!渠帅今日何不将刘辟缚而杀之?
管亥沉吟道:汉军骁勇,黄山诡谲,刘辟一向谨小慎微,坐观成败倒也不甚奇怪。再者,刘辟成擒,城内裴元绍与龚都犹在,万一倒向汉军,腹背受敌啊!不如假意笼络,让刘裴二人在北线挡住汉军,待本帅稳定后方之后将其大小党羽悉数诱至平舆,一网打尽,兼并其众,永绝后患,不是更好?
何仪拜服:渠帅神算,属下万不及一!
。。。。。。
颍阳黄巾帅府
正堂上,一位俊眼修眉的青年文士,奋笔疾书一封帛书递给身旁之人,叮嘱道:密送平舆,十万火急!务必亲自呈交沮主簿之手!切记,切记!
那人拱手道:别驾大人放心!
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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