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:
关灯 护眼
海棠书屋 > 科幻小说 > 汴京神游 > 斗倒奸臣 下
  当天晚上,暴雨倾盆。雨滴打在皇宫的琉璃瓦上,仿佛铁器相碰。奔雷响起,仿佛战鼓打响,兵卒冲锋。大雨一直下到凌晨,一道弯刀般的彩虹高挂天空。进城的道路被冲刷得干干净净。天空再度放晴,万里血红。
  第二天不到凌晨三点,陈生就起了床,或者说他一夜未睡,终于挨到了凌晨三点。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化妆和更衣。侍者给陈生涂了口红,那种口红是由一种花的枝叶提供的纯天然化妆品,接着用红粉擦边脸颊,把陈生打扮的神采奕奕。接着陈生穿上龙袍,踏上创业无忧履,在宫女太监的陪伴,武士的保护下来到大殿。景阳钟敲响,陈生坐在大殿最上方的龙椅之上俯瞰着入殿的臣子。这个场景,他已经很熟了,但今天不一样。他今天看到这些人,就像康熙见了鳌拜一样,只不过这满朝文武都是鳌拜。没有一个省心。
  从玉阶下走上来的臣子站成了三队,旗帜鲜明,走上殿来。陈生感到这种空气仿佛要窒息了,不仅是火药味,还有腾腾的杀气。陈生看到了高俅身上挎着的一把宝剑,这个武将。北宋历来虽有准许武将带剑入朝,但那只是客套话,昔日太祖太宗时,杯酒释兵权,这江山到陈某手上,确实大臣带剑政变,呜呼。
  拜舞已毕,众臣起身。起身时,站在首列的蔡京故意露出了自己的小腿,他的靴子里竟然藏着一把火器。陈生感到一场政变怕是免不了了。
  “有事出班奏请,无事退朝。”还没等小太监说完话,蔡京就强行出班,出班之前,便高叫:“臣有本要奏。”
  陈生故意看了看高俅,高俅满脸后悔,古代说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,果然不错。
  “今有江南方腊等人,兴兵作乱,占我大宋一隅江山。臣本想奏请陛下出兵讨伐,但是,辽国对大宋虎视眈眈,臣怕万一辽趁虚攻入,则江山社稷尽毁。所以臣想可派一人招安此寇,等北境安宁之时,再行剿灭。”
  “爱卿认为何人可担当此重任?”
  “此人得有军方资历,又得是朝廷高官,臣想这高太尉可担当此任,为国家建功立业。”蔡京这个老东西,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。陈生全知道了,招安这种事,谁去都是作死,答应了草寇的条件,回来要被众臣弹劾,一命呜呼。不答应,根本别想回来。自古多少大臣死在这里。
  “陛下,高某老迈昏庸,岂可担当此任?招安者,需得是朝廷高官,但不能是军官。”高俅礼貌地推辞着。
  “高爱卿,为什么不能是军官呢?”
  “军官身心耿直,向来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,扬威沙场,至于低三下四去求和,军官却是干不了。我听说,蔡太师三寸不烂之舌,想必最为合适了。”高俅当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,立刻反咬一口。
  正当陈生坐山观虎斗时,看得兴致勃勃时,一件大事即将发生。
  “此事事关重大,大家先行休息,朕考虑考虑。”陈生现在摇摆不定,到底是弄到谁?
  四大奸臣没有一个去喝茶,他们策划着更大的阴谋。高俅调动了京城两万兵马,将皇城围住。童贯,杨戬调动了城外汴京大营的三万兵马入城,蔡京调动太师府三万兵马,兵分两路,一路攻打太尉府,另一路包围皇宫。
  陈生正在纠结杀谁时,一阵铁器相碰的声音传来,陈生慌忙带领群臣走出大殿,登上皇宫外围的城墙。他分析了一下形势,军马主要分成三部分,蔡太师的军马专打高家军,高家军一面进宫,一面还守着汴京的各个大门。城外汴京大营的军队服从童贯,杨戬的指令,猛攻城内。高家军腹背受敌,但都是训练有素的禁军,武功高强,一时胜败难分。最弱小的力量当属陈生了,他只掌握了皇宫里的侍卫,五千人都不到,如果汴京大营的士兵攻入了皇城,给别人塞牙缝都不够。但是,最强大的力量也握在陈生手上,他捏着四个奸臣的性命。他的军队不多,能要他们的命就行了。
  陈生看到军事政变的残酷,汴京大营,太师府和禁军,哪个不姓宋?昨天还是穿着制服的友军,今天就反目成仇,兵戎相见。汴京的八个城门都在打仗,没有一个消停。城下的军队把火炮射的像雨点一样,到处是城墙倒塌的巨响。巨大的云梯被推到自己的城门下,城上箭如飞蝗,炮石像雹子一样打下来。士兵的尸体像撕碎的纸片在空中飞舞,掉进护城河,护城河的水花从未停过。最威胁陈生安全的,自然是高俅和蔡京的军队,他们已把皇城包围,正打算兵谏皇上。在这种关头,谁控制了皇城,谁就能杀掉四个奸臣,挟天子以令诸侯,得到大宋江山。
  陈生知道,这是军事政变,在皇城外的两支军队,高家军和蔡家军无论谁赢了,自己都要彻底变成傀儡。唯一的办法是要让他们都退兵。在这种时刻,千万不能慌。而是要抓住这个机会,争夺兵权。
  “众臣入殿,朕有话讲,不如殿者,法皆斩。”陈生大喝一声。臣子们都害怕了,纷纷入殿,皇宫里的这些侍卫,都是陈生的死党,现在外面胜败不分,可不能先掉了脑袋。
  陈生给高通递了个眼色,又举起手,做了个杀人的姿势。他马上就明白了。
  高通刀拔出鞘,举刀便向高球砍去,高俅刚要拔剑,已经来不及了,当场被从头到脚看成两段,肠子,脑浆,血液,胃液,一股脑流了出来。嘴巴仿佛还要说什么话,手还放在剑柄上,生命瞬间就消失了。
  “不听皇上诏令者,杀无赦。”
  群臣下跪,“为皇上马首是瞻。”
  “从现在起,皇城戒严,如有擅自走动者,杀无赦。”
  陈生立马将高俅的尸体绑在一辆马车上,带着百余骑兵带着高俅的尸体前往皇城外,稳定军队。在皇城外厮杀的军队有数万人,如果稳定不了他们,自己和高俅迟早要奈何桥相会。
  “高俅已死,尔等如若放下武器,既往不咎。否则,就到阴间陪着他吧。”陈生向杀红眼的士兵们高喊。
  一听这话,许多士兵腿都吓软了,他们回过头去看看昔日威猛的高太尉,如今被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,从大殿到皇城之外,马车碾过了一道血迹斑斑的车辙印。
  接着,陈生就听到一阵铁器落地的声音。但是,一声大喊传来。
  “杀了狗皇帝,为太尉报仇,太尉带我们不薄。”原来是高俅的一个牙将,他张弓搭箭,一箭向陈生射来,陈生翻身倒地,也射出一箭。
  那只箭擦陈生的肩膀飞出去,而陈生射出那支直中心脏。那人当场阵亡。
  “朕再重复一遍,敢有不投降者以此为例,城外的汴京大营兵马已经入城,再不投降,杀尽尔等反贼。”陈生说道。
  士兵们都跪下了。
  “朕赦尔等无罪,弃暗投明有功,官升三级,俸禄加倍。”陈生对士兵们说。
  “谢万岁。”士兵们齐声高喊,吓坏了里面的奸臣。
  “朕命你们将皇城团团围住,没有朕的金牌,谁也不准进来,谁也不能出去。剩下的人随朕入宫,清君侧。”
  陈生换上铁甲皮靴,带上钢盔,率领这一群甲士冲进宫内,大殿已被团团围住。
  “逆臣高俅,罪犯十恶,已经伏法,朕要将他株连十族。你们以为如何啊?”陈生注视着大臣们说道。
  一个高太尉的亲信跳起来,“皇上残害忠良,还太尉清白。”
  “拖下去,砍了,株连十族。”陈生歇斯底里的狂叫起来,他指着那一列高家军,“入朝时,尔等就要发动兵变,罪不容诛,朕把你们株连十族。就在这大殿里,给我杀。”
  一声声惨叫传来,一颗颗人头落在玉阶下面,一个个无头怪相继出现。很多胆小的大臣们闭上了眼睛,还有许多人更是晕了过去。
  “把晕过去的人叫醒,闭上的眼把眼睛挣开,不然一个下场。”陈生高喊。“你们大家都给我看好了,今日顺从,明日富贵。如若不从,人头落地。”
  群臣都跪了下来。
  “蔡太师,杨太尉,童枢密,你们调兵救驾,甚有功果呀。不过现在高俅已经被处死了,你们都退兵回去吧。汴京大营的统帅王清救驾有功,他来替高俅的位子。高通是朕的股肱之臣,可担当大任。你们三位,今天就不用走了,朕让你们位极人臣,当然也要给你们至尊的享受。你们今晚就睡在宫中,以防不测。”陈生故作关心地说。
  “好了,折腾了一天,朕也累了,退朝吧。”
  “皇上,臣肚子疼,皇宫内哪有厕所啊?”高通捂着肚子问皇上。群臣大惊,在大殿上敢那这样不雅的事问皇帝,胆大包天哪。他难道没有看到皇帝今天是怎么杀人的?群臣站住了脚,要看看高通落得个什么下场。
  “走出大殿,右转,走150步就到了。”陈生没有发飙,和颜悦色地说。
  大臣们都明白了,陈生是皇上的嫡系,而且关系非常硬,不然他的脑袋早就悬在裤腰带上了。
  大臣们散去后,陈生拿起一个箱子之后走出大殿,右转,走了150步,到达厕所。高通已经在里面等了很久了。
  “高爱卿,朕知道,控制汴京大营是件不容易的事,但你必须完成。现在我们在打时间差,因为奸臣们是我们的人质,军队才不敢打我们。但是,明天我们把奸臣放了,如果还没有控制汴京大营,我们就没有一点机会了,汴京大营有十万军队。他倒向谁,谁就政变成功。朕给你带来控制军队的东西了。”
  陈生打开箱子,里面有一个童枢密的金牌,还有一道圣旨和一把尚方宝剑,高通知道要怎么做了。
  他立刻骑马出城,城外暂时安静了,随着高俅的尸体在汴京转了一圈,禁军们相继溃散。汴京大营的军队攻进了内城,但是,统帅还在他们手上,只好退回城外扎营。
  高通一路狂奔,到达汴京大营时已是天黑之后。营盘之外有士兵层层把守,高通亮出童贯金牌,士兵当即不敢阻拦。他一路飞奔到大帐,王清看见金牌,慌忙下跪。
  “童枢密钧旨,高俅余党作祟,汴京大营兵马火速入宫,勤王护驾。快快召集各路将领。”
  “谨遵旨意。”还没等王清反应过来,高通剑拔出鞘,砍下了他的脑袋。
  各路将军一起到来,按平时座次坐定,竟然发现帅位上的人换了,几十位大将,谁也不敢讲什么,高通一把把王清的头扔到地上,那颗头显然是刚斩下的,还带着些许生命的热气。
  “军队是效忠皇上啊,还是跟随贼臣作乱?”高通使劲浑身力,质问诸将。“如果有人敢刁难皇上,尚方宝剑在此,王清就是榜样。”
  大营里沉默了两秒,随后响起一片膝盖着地的声音,接着一阵高喊
  “誓死效忠皇上。”
  高通拿出圣旨,“我是皇上任命的汴京大营统帅,尔等随我进京勤王。诸将听我号令,敢有违抗军令者,杀无赦。”
  陈生算是坐稳了,他一直没有睡觉,直到高通领军保护皇城,他才松了口气。直到那时,他还穿着一身盔甲,才闻到自己身上的恶臭。
  陈生赶紧进入厕所,这才发现,钢盔上都是汗水,而自己的裤衩里,都是尿,自己被兵变吓出尿来了。
  陈生并不满足于只整到一个高俅,还得整死一个。